菩提五云,從字面上看,是超凡脫俗的五色祥云。實際上,菩提確有,是山名,叫菩提山;五云亦有,是地名,叫五云鎮(zhèn)。如果打開百度,輸入“菩提”,頁面是總也翻不完的;輸入“五云”,排在第一的解釋是云的色彩,第二是廣東省揭陽縣的五云鎮(zhèn),如果繼續(xù)把頁面翻下去,有可能會看到“五云鎮(zhèn)位于江西省贛州市贛縣區(qū)西北部,東鄰贛江,南界章貢區(qū)水西鎮(zhèn),西靠南康市,北接沙地鎮(zhèn),距離贛縣城28公里、贛州市區(qū)僅18公里?!眱H此而已。但這個“五云”,才是這篇文章的主角??梢姡?/span>菩提五云并不“菩提”,“五云”也名不見經傳。
五云的傳說
這也是一個與聶龍相關的傳說,聶龍變妖作孽的過程,人人耳熟能詳,似乎每個地方都有類似的傳說。
相傳在晉代,五云鎮(zhèn)西去八公里的菩提山中,有一對夫婦,男的叫樵崽,女的叫云妹,兩人過著耕山種田的日子,把菩提山經營成了一個苗竹、杉樹、油茶、水稻、蕃薯、黃豆等的世界。夫婦九個兒子,依次將取名為竹、木、鐵、布、豆、酒、泥、發(fā)、油,并分別教會了九個兒子篾匠、木工、鐵器、縫衣、豆腐、蒸酒、泥手、剃頭、榨油的手藝。這個傳說很有些依據(jù),上世紀八十年代以前,五云這九門農村手藝,曾聞名于贛州內外、贛江兩岸。
菩提山平靜富足的日子,被一個叫聶龍的后生攪亂了。聶龍是個終日游山玩水、熱衷于尋仙問丹的閑人。聶龍來到菩提山,就不想走了,死皮懶臉地在樵崽和云妹家中混穿蹭吃。一天,樵崽在一個叫西坑尾的地方墾復油茶山時,挖出一個石頭蛋,正撿起打量這個東西,卻被跟在邊上游玩的聶龍搶過來一口吞了。聶龍吞了石頭蛋后,片刻就口干舌燥、肚皮漲大,在地下打滾,直到一頭扎進山下的水潭,把一潭水喝干了才平息下來。此時的聶龍,身上一下子長滿了鱗片,變成了一條龍。而聶龍卻并不安寧,不時就要狂躁一次,每次發(fā)作,只要尾巴擺幾擺,潭里的水就變成一股山洪向山下瀉去。不僅如此,每當此時,聶龍就大叫大笑:“我成仙啦,我只要攪出一片海,就能游到東海去做龍王啦!”山下不但有樵崽的九個兒子、有他的云妹,更有幾十戶人家!樵崽豈能讓聶龍在這里作孽!于是,樵崽丟下鋤頭,騎在聶龍的背上,雙腿死死夾住龍尾、雙拳狠命擊打聶龍的頭部。也不知過了多久,潭上聶龍、龍上樵崽的樣子就化成了五云第三高峰,這山,就是現(xiàn)在海撥500米的菩提山。
再說家里的云妹,幾日不見丈夫回來,就交待九個兒子好好各自為業(yè),自己裝備飯菜茶水,一路離家向西尋找丈夫。尋至西坑尾的茶山上,云妹仍然不見丈夫的蹤影,就又急又哭,當跨過山溪,想攀著一根老筋藤再往上爬時,一下子筋疲力盡癱倒下去。云妹躺下的地方坡度甚大,下面就是一條小溪,如果滾到水中,豈不沒了性命!這時,土地公公正好路過此地,發(fā)現(xiàn)了昏倒的云妹,于是就從黃荊拐棍上剝下兩片木屑,一片放在云妹的腳邊、一片放在云妹的手上。土地公公的是讓云妹的腳邊長出一棵樹,擋住云妹不往山下滾落,一片長成拐棍,讓云妹醒后可以柱拐繼續(xù)尋夫。只是,云妹已無抓物之力,手上的這片木屑被山風吹到了腳下的小溪對面。待云妹醒來,腳面前已經長出了一頭單棵雙枝、粗細要人合抱的黃荊樹,小溪的對岸也長出了一棵黃荊樹,只不過對面這棵比腳下這棵小一些。醒來的云妹繼續(xù)往山上攀爬,爬到樵崽墾復油茶山的地方,被一座沒有見過的大山擋住了去路,這大山的樣子卻與樵崽長得一模一樣!她愰然明白,丈夫被神仙收走了,化成了這座山!盡管如此,云妹仍然不死心。她始終想著:再上一步,就能看到為墾復油茶山累倒在地下的丈夫。當爬到山頂時,云妹徹底的絕望了!映入眼簾的,除了莽莽的大山,就是山下祥和安泰的村莊!此時,云妹能做的,就是哭盡最后一滴淚水!云妹當然不會知道,她的最后一滴淚水會成為經久不散的云霧,潤澤這片土地!
后來,山下的為紀念云樵、懲罰孽龍、保佑村人,這座山就叫做菩提山,右邊的村莊叫龍背山,左邊的村莊叫龍下山(把龍叫下山來住進水里,大家就安寧了)。山下的這條河叫云樵河,云樵河下游通往圩場的那座木橋叫云樵,因木橋有五段,每段下面都有一個大小一樣的“眼”,所以,“云樵”逐漸說成了“五眼橋”。后來因一首詩,才始稱“五云橋”。五云之名由此得來。2000年,五云撤鄉(xiāng)設鎮(zhèn)。
五云的名人
盡管五云名不見經傳,歷史上,卻也出過不少名人,更有眾多五云籍外的名人與五云結下了不解之緣。關于五云的名人和與五云結緣的名人,在五云民間文化人圈中,已有“兩個王一個將,一個大員沒露相;一個土一個洋,一塊金牌亮閃閃”之說。
“兩個王”。第一個王是王陽明。王陽明出任南贛巡撫坐鎮(zhèn)贛州后的1518年,曾慕名來過菩提山。因為在唐代的贛州,就有“先有菩提山,后有通天巖”一說,據(jù)贛州地方志記載:菩提山法云寺六月六的曬經節(jié)日,人們從四面八方趕來觀看九千九百九十九卷經書,人潮如涌,“山間小路上的小吃攤就有四十個(攤位)”。加上贛州至菩提山的距離也就35公里。這就難怪王陽明要來登菩提山了。王陽明不僅來了,還在山頂?shù)拇笥^亭題聯(lián)“俯章貢萬家憂樂,視五云合戶悲歡”;第二個王是王懿修。清乾隆五十四年(1789年), 時任江西、廣東、廣西等省主考官的禮部尚書王懿修,從廣東主考回京,途經“五眼橋”,正雨過天晴,他站在橋頭仰望,五艷祥云從頭 上飄過,恰一抹彩虹掛于天邊,一群白鶴從古榕飛起,詩興大發(fā),賦詩一首:“五云橋畔看花時,獨發(fā)春榮富貴姿。玉樹瑤琳原有種,紫燕雙飛占高枝。”。因五眼橋俗氣,從此改名五云橋。
“一個將”就是國地黨軍的方天中將。方天為現(xiàn)在的贛江村、當年的水口村人,生于清光緒二十五年(1902)。1924年7月下旬,方天離開水口村,前往報考黃埔軍校徒步大余縣的梅關時,已經身無身文,正坐下準備拿定讓意是繼續(xù)往前還是掉頭回家時,在無意間與在此歇息的人交談時,認識了一個名叫劉國柱的人。劉國柱和方天一樣,也是去報考黃埔軍校的,只是方天報考的目的是到外面去謀出頭之日,家里人也懶得管他的行蹤,甚至巴不得他離開這個家,因為家里太貧窮了;劉國柱報考的目的是想到軍校去換換環(huán)境、過過軍人的生活,盡管家里人極反對他的選擇,因為他家里太富有了。通過短暫的交談,劉國柱贊賞方天起來,得知方天斷了盤纏后,很是慷慨仗義,毅然把身上的盤纏(錢)給了方天,自己反身回家里去了。畢業(yè)后,方天為了報答劉國柱,把刻有“黃埔軍校第二期 校長蔣中正贈”的短劍轉贈給了劉國柱。后來,劉國柱做上了南康縣長,方天自黃埔軍校第二期畢業(yè)后,歷任國民黨軍一八五師師長、十八軍和五十四軍軍長、十一集團軍和二十集團軍副總司令、軍政部軍務司司長、軍務署署長、國防部第五廳廳長、參謀本部參謀次長、國防部副參謀總長、長沙綏靖公署副主任、江西綏靖公署主任、江西省政府主席,民國37年9月晉升為中將,參加了著名的保衛(wèi)武漢會戰(zhàn),贛州解放前夕去臺灣,1991年6月2日在臺去世,終年90歲在這里,還得寫上一個在贛縣算不上名人的人,這人叫華祝三,是筆者的堂伯。華祝三是劉國柱女婿。在解放前夕,華祝三當上五云鄉(xiāng)鄉(xiāng)長時,為勵志女婿,劉國柱將方天贈與的那柄短劍又贈給了華祝三。1949年,在中國人民解放軍48軍144師某排長王希仁(河北人)、副排長汪忠燦帶了不到20名解放軍進駐五云的五云村橋頭康王廟前,由于害怕丟了性命,華祝三喬裝成打錫匠,躲至贛縣、萬安、遂川一帶漂泊多年后才回到家鄉(xiāng)。自上世紀七十年代至本世紀初華祝三去世,筆者和這個大難不死的堂伯是很有緣的,經常一見就有說不完的話,但奶奶交待筆者:與堂伯說話時,不能提那把短劍和那支手槍。因為,奶奶曾告訴筆者,她當年見過堂伯兩件當時很是了得、后來根本提不得的東西:短劍和手槍。華祝三背井離鄉(xiāng)時,筆者肯定他是帶上了這兩件東西的。多年后的一天,有人在華祝三老家通往沙地鎮(zhèn)里堡村必經之路的福子坳石橋下,發(fā)現(xiàn)了一支銹蝕得不成樣子的手槍,村里就有人說,這支槍應該是華祝三的。只是那柄“黃埔軍校第二期 校長蔣中正贈”的短劍,至今不知所蹤。
“一個大員沒露相”里的“大員”,出生于南田村塆上組,名叫鐘文忠。據(jù)南田村塆上組的鐘氏后裔說,文忠公是明代朝廷派往地方的要員。有的說是派往甘肅做巡撫的,有的說是派往甘肅地方做府尹的。到底去什么地方、做什么官,均無令人信服的官方記載。因為,鐘氏后裔說:文忠公是死在赴任路上的,所以無從查考。可以肯定的是,塆上組鐘氏宗祠門口字跡難以辨別的功名柱和栓馬石、位于村口105國道右側山頂的鐘文忠墳墓遺址,筆者早在三十五年前是見過的,無論是功名柱和栓馬石,還是墳墓遺址,其氣派、規(guī)格都不是一個府尹以下的人可以有的。
“一個土”指的是蔣經國。蔣經國1938年任過贛縣縣長、1939年至1943年任過贛南第一任行政公署專員。當年與蔣經國接觸過的五云人都一致認為蔣經國很“土”,一是說他的樣子土氣,二是指出自他手的《新贛南家訓》很“土”。當然,這里的“土”,是平易近人的意思。蔣經國在贛州任上期間,喜歡不時的到菩提山下的鄉(xiāng)紳陳昆球求家中長住,在陳家,蔣經國用俄文寫完了《社會主義中國建國方略》(文革中紅衛(wèi)兵在抄陳昆球家時將其燒毀了);有時,蔣經國還到菩提山法云寺小住,當年的菩提山頂上,蔣經國授意建了個以五角星形的木亭,取名“望江樓”,并親筆在望江樓亭柱子上題聯(lián)一副:“菩薩心腸愿千家萬戶皆幸福,提攜法旨祝男女老少永康祥”。
“一個洋”說的是美國14航空隊少將司令官陳納德。1943年12月25日(癸未年十一月二十九日)臨近中午,五云鎮(zhèn)千丈村上空發(fā)生了一連串奇響的怪事,不久,一只火鳥落在千丈與日紅交界的蓑衣仚,之后,千丈上空歸于平靜,因上午怪事中斷了的華氏冬至(祭祀。23日為冬至日)正要繼續(xù)時,村里的陳保長將一隊軍人帶進了華氏宗祠,華氏冬至頭人華其藩接待了這隊軍人。原來這是一支來調查上午天空怪事的隊伍,隊伍有上十人,隊伍里還有三個黃頭白臉、勾鼻高肩(筆者奶奶的原話)的外國人。其中一名始終被軍人圍著的約30歲左右的外國軍人,顯然是這支隊伍中最大的軍官,此人的高度比身架也算高大的華其藩還高出一個頭。一名中國軍官示意陳保長向華其藩探問了兩個事:一個是早飯后這里的上空有沒有發(fā)生空戰(zhàn),另一個是有沒有看見一架飛機掉下來。華其藩向這隊軍人描述道:早上的天空突然響起了震得祠堂屋頂上的瓦片都嗡嗡響的聲音,村人們因為沒有見過飛機、也沒有聽過飛機的聲音,都以為是老天爺打的滾雷,抬頭一看,見村子北邊有幾只大鳥往村子飛來,接著又看見后面緊追著幾只與前面幾只不同樣式的大鳥。村人哪敢再抬頭看究竟?都四散逃進室內的門后、床底、大柜等各個可以藏人的地方,祠堂里的冬至活動自然也沒法進行了。也就是?把鼻涕的時間,天上的滾雷就往南邊五云圩的方向響去了。就在不少村人剛剛從藏身的地方探出頭時,那滾雷一樣的響聲不但從村口響了回來,還夾雜爆豆子和放連串沖天炮的聲音。突然,來了一個讓整個村子都搖晃起來的炸響,接著是一聲“啾——”的長音往祠堂對面的山背后響去。有膽子大的人躡出屋子,看見一只“火鳥”,拖著一股長長的黑煙,往華屋排的山后掉了下去。那名外國軍官聽完華其藩的介紹,與中國軍官對視了一下,中國軍官有點果斷地對外國軍官說:“將軍,我們還是盡快去目的地吧!”。那將軍點了點頭。中國軍官舉手拍了拍邊上的一個后生肩頭 ,命令道:“走!你帶我們往火鳥掉下的地方去,找到那只火鳥。”。這個被指定帶隊的后生名叫華典祜,當年雖然已二十掛零,心里卻只打鼓,但他知道,服從才是最明智的選擇。華典祜帶著這支尋火鳥的隊伍翻過華屋排的后山,剛到一個叫蓑衣仚的地方,老遠就能看見一片燒毀的林地還在冒煙,而且中央還翻起了一大塊已經燒黑了的新土。這時,華典祜被中國軍官制止了腳步,叫他停下,并安排了一個小兵守著他。華典祜雖然不能向前,但這隊軍人在燒毀區(qū)域翻找、掩埋什么,包括一個外國軍人不時舉著手上的盒子向地下“咔嚓咔嚓”等的舉動,還是看得清楚的。臨近傍晚,這支軍隊才讓華典祜帶路返回。嚇了個半死的華典祜被準許回到華氏祠堂里去,這才臉上重現(xiàn)了人色。見到華典祜平安回來,又見這支隊伍并沒什么惡意,華氏祠堂和村子里的人都出來看熱鬧。而村人看到的,這支隊伍空手來,也空手去,只是表情比來時更加肅穆。祠堂里的華典祜向眾人夸耀說:那個在蓑衣仚山上守著他的小兵告訴他,出事的不是大鳥,是一架戰(zhàn)斗機。第二天,華典祜帶了不少村民爬上蓑衣仚看現(xiàn)場,其中發(fā)現(xiàn)了一砣“錫”。后來,有不少村民找來各種工具、采取各種辦法,將那砣“錫”支解回家,請打錫匠鑄成洗臉的臉盆。這種臉盆直到大躍進年代的大煉鋼鐵時期后才消失。據(jù)筆者考證:被日機擊落在蓑衣仚這架飛機應該是“飛虎隊”的鯊魚頭P-40戰(zhàn)斗機,這架飛機于1943年12月25日來自遂川砂子嶺機場;這天,陳納德的“飛虎隊”有13架飛機從遂川砂子嶺機場起飛,迎戰(zhàn)自北向南飛來的22架日本飛機;這支來千丈尋找被擊落飛機隊伍中的將軍,就是身高1.77米、時年27歲的“飛虎隊”少將司令官陳納德。
“一塊金牌閃閃亮”,的確是一枚金牌,這枚金牌的全稱叫“2019年第七屆世界軍人運動會冠軍金牌”,金牌的得主,是來于南田村老屋下組的海軍女陸戰(zhàn)隊員李順,李順時年23歲。在第七屆世界軍運會上,海軍首次組隊參賽的中國海軍五項隊派出5男3女的“最強水兵軍團”,最終包攬了全部6枚金牌。李順是3名女隊員之一,她和另兩名隊友默契配合,一舉奪得女子團體、女子障礙接力兩枚金牌, 李順以3分22秒6的成績奪得女子組航海技術單項第一。
五云的事物
盡管在浩瀚的文字記錄史上鮮見五云的點點滴滴,但經筆者仔細查閱,還是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。比如,在宋代莊綽的《雞肋編》中,就有這么一段記載:余嘗至彼,去(本作距。——惡人谷珠樓哈哈兒注)州(贛州。宋時稱虔州。——筆者注)五十里,宿于南田(五云鎮(zhèn)南田村。——筆者注),吏卒吿以持錢市物不售,問市人何故?則云“宣政、政和是上皇無道錢,此中不使。”竟不肯用。其無禮不循法度蓋天性,亦山水風氣致然也。莊綽在南宋初,到江西任安撫制置使司參謀官時,曾來過贛州,而南昌至贛州的陸路官道(現(xiàn)尚存一小段。——筆者注)一進入贛州地界后,唯一的官道就貫穿了南田村的南北全境,并且,南田村至贛州的距離就是五十多里。當年的莊綽到南田村就天黑了,只好住宿于南田。當晚,莊綽派隨從到附近購買日常用品,但南田人對隨從說,你手上這錢是宋徽宗當皇帝時造的,宋徽宗在我們南田人眼中是無道之君,所以,這昏君造的錢在南田是沒有用的!可以想象,宋時的南田人竟敢抵制人民幣在村中的流通,其政治背景、經濟背景、社會背景是何等的了得!就是現(xiàn)在的南田人,也無不承認南田老屋下李氏祖上的輝煌霸氣。
1985年,我剛進入當時的五云鄉(xiāng)人民政府,就接到贛縣文化館的一個任務,要我去查一查五云的6大寶貝:上丹村星星有一穴元代古墓、日紅村小嶺有一塊明朝錢模、上丹村社員背有一只唐時九龍杯、贛江村畢屋有一座皇帝授勛墓、上丹村陳屋有一套《昭明文選》、上丹村西坑尾有兩棵黃荊樹??上У氖牵两?,元代古墓、明朝錢模、唐時九龍杯,毫無線索;皇帝授勛墓是座重修墓,最近,也由于贛粵大運河五云碼頭的修建,要進行再次遷移;當年,我的確在上丹村陳屋的一個老人手上看到了《昭明文選》,筆者認定為宋明道刻本,只是才剩余七本,這七本也已霉變、蟲蛀得比較厲害。由于老人不肯出手這些殘本,加上他后人的沒落,這些殘本肯定已經在這個世界消失了;再說這兩棵黃荊樹。在開篇的傳說中已經提及了它們。三十多年前,我去菩提山下的西坑尾查考時,溪溝東側的這棵罕較小,就在山路邊,高約20米上下,粗是一個人合抱不過來的。較大的長在溪溝西側的樹叢中,難于近人,主軀干為單蔸雙枝,高約30米、粗約3人合抱。據(jù)《本草》記載:黃荊樹為馬鞭草科植物,系灌木或小喬木,高2~5m。俗話說:只見黃荊長,不見黃荊板。說的是人們雖然能看見黃荊樹年年生長,卻不能見到黃荊成為一顆樹,更看不到黃荊樹的木板。但黃荊樹有小葉荊、疏序黃荊、白毛黃荊、擬黃荊、荊條、山牡荊等變種,其中,山牡荊一般高為4-12米。2006年,經贛縣林業(yè)局考證,西坑尾的這兩棵黃荊樹為山牡荊,樹齡為510年,是國家一級古樹。類似于這種規(guī)模和年頭的山牡荊,2006年10月18日,江西省永豐縣林業(yè)工作者在西石馬鎮(zhèn)層山村發(fā)現(xiàn)了一棵,長在村子中央,樹齡逾千年,需四個成年人才能合抱,胸5.2米,高約25米,被確定為國家一級保護植物;另外,2017年11月19日,重慶豐都縣南天湖鎮(zhèn)三匯居委會發(fā)現(xiàn)超300年黃荊樹,高約15米,干徑148厘米,兩個分枝最大的干徑117厘米,最小的也有114厘米,初步估算樹齡超過300年,在豐都縣實屬罕見。
雖然五云的6大寶貝,只有兩棵黃荊樹了,但后來,筆者又發(fā)現(xiàn)了兩大寶貝:奇葉、古書。
菩提山中有一種奇特的樹葉,到了春夏溫濕季節(jié)的夜間,就會發(fā)出亮光。但這種亮光只能在遠處才能得見,近前就消失了。菩提山的闊葉林幾乎為原始狀態(tài),密度是很大的,如果是地下礦物質發(fā)出的光,是不可能穿透樹葉的。據(jù)筆者猜測,這可能是某種樹或者樹葉含磷較高,在一定的條件下,其中的磷就會發(fā)出光來。樹葉會發(fā)出磷光,可是一種獨特的植物奇觀。
危舊土坯房改造中,在南田村老屋下組發(fā)現(xiàn)了一箱古書,看情形,這家主人也是首次發(fā)現(xiàn)家中還有這么一箱子東西。但是主人并不肯讓工作人員細看。從主人搬遷書箱過程中掉下的一本《康熙字典》和一本《南康縣志》來看,這兩本都是很有價值的古籍?!犊滴踝值洹肥悄景宸饷娣獾住⑴FだK裝訂,這種高規(guī)格包裝的《康熙字典》,并且木板和牛皮繩均還非常完好,筆者還屬未聞首見,所以認為這應該是1716年至1889年間,多用于內廷賞賜用的珍貴版本;從《南康縣志》中的字體、排版和印制情況來推斷,可能是清康熙四十九年(1710)刊本,如果是這種刊本,就已經列入了由中國科學院圖書館選編的1992年版《稀見中國地方志匯刊》,全國有200個地方志列入該書,其中江西有24地列入、24地中贛州有9地列入,《南康縣志》為其中之一。
五云的傳說、五云的名人和五云的事物難于言盡,在此,只能再補說一些第一,以“一言以蔽之”。新中國成立后:贛縣第一個公社團委就是五云公社團委,這個團委為全縣基層團組織機構的建立、運作起到了示范作用;蓬村村絲毛坑是贛縣農業(yè)學大寨的第一面旗子,其中的油茶就是農業(yè)學大寨的主要產物,油茶生產至今仍然是蓬村村乃至五云鎮(zhèn)農產品市場的拳頭產品;上丹村樟樹坪組是贛州第一個上山下鄉(xiāng)知識青年經濟實體點,這個不到100畝的沙甜柚基地,卻對整個五云、甚至全贛州的果業(yè)發(fā)展起到了深遠的作用;上世紀八十年代初,五云民間科技能人創(chuàng)辦了全省第一個民間菇類研究所,這個現(xiàn)在雖然不存在了的機構,卻對省內外食用菌的推廣作出了巨大貢獻;贛粵大運河千里贛江第一碼頭就座落在五云鎮(zhèn)的贛江村贛江西岸,這個兼具生態(tài)、經濟、戰(zhàn)略意義于一體的碼頭,毫無疑問,將成為聚集五云人氣的強烈磁場;2021年,由人民日報社人民網(wǎng)主辦的2021鄉(xiāng)村振興大會在山東省淄博市舉行,大會公布了在全國范圍內評優(yōu)征集產生的80個2021鄉(xiāng)村振興示范案例,自然資源部推薦的“因地制宜,重點突破,全面推進夏潭村振興實現(xiàn)可持續(xù)發(fā)展”鄉(xiāng)村振興案例榜上有名,夏潭村成為自然資源部在全國對口支援單位中上版的鄉(xiāng)村振興第一村,那么夏潭村是不是名符其實?這篇文字開頭說過,在百度輸入“五云”,差不多翻第2頁就沒記錄了,但是,如果輸入“夏潭村”,翻10個頁面也是翻不完的!
就要收筆時,菩提山下祥云湖鄉(xiāng)村旅游景點一個朋友發(fā)來幾張白鷺的圖片:一行白鷺好像回到家似的,在800畝水面上游戲。這里距贛江隔著9公里大山呢,從前,五云這樣個“內陸湖”是沒見過白鷺的。筆者想,這是吉祥如意的標記,也是天人合一的象征。看著照片上藍天碧水間的這群精靈,就像五線譜上的“蝌蚪”,更像這篇文字的省略號……
上一篇:欠你一扇窗
下一篇:清溪古城 三國時期的西蜀咽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