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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與茂腔

來源:作者:偏說時間:2013-05-02熱度:0

    茂腔,是我們山東半島的地方戲。因其唱腔委婉柔怨,生活氣息濃郁,深受群眾喜愛,鄉(xiāng)親們都親切地稱其為“拴老婆橛子戲”。 
    
    從記事時起,我就對茂腔非常著迷。迷到什么程度呢?這么說吧,只要在我聽力所及范圍,不管是哪個村,也不管是白天還是夜晚,晴天還是雨天,只要鑼鼓家什一響,茂腔的過門一起,我就什么也顧不上了,非得循聲趕過去看看。
距我們村一里多遠,有個四千多人口的村莊,叫李仙村。村西有個在當時挺上檔次的影劇院。每年正月,常有各地的茂腔劇團來演出。那時我跟祖母同住,祖母也是個茂腔戲迷。只要聽說是茂腔劇團的來了,祖母總是半下午就開始做飯,天不黑就拉上我趕去等著聽戲。記得有一次,劇院演出茂腔《羅衫記》,看到劇中主角鄭月素跪在大堂前,哀哀婉婉地唱起自已的家世和冤情,祖母竟用手帕捂著鼻子哭出了聲。一邊哭一邊盯著戲臺,隨著燈光的交錯,她的雙目也淚光閃閃。弄的我心里惴惴不安。可以說,我能迷上茂腔,應歸功于祖母。但祖母五音不全,光愛聽不愛唱,我卻是既愛聽又愛唱。我天生音樂細胞比較發(fā)達,嗓音、記性都很好,每聽一出戲,就會記住好多唱段。沒有戲的日子里,祖母會時不時地讓我唱一段給她聽聽。我一唱,祖母就樂的合不攏嘴。逢人便說,俺孫子好天分呢,茂腔唱的真帶勁,要是進劇團一定能成名角兒。
    
    上學后,我的這一特長又被老師發(fā)現(xiàn),讓我當了班里的音樂委員。只要學校組織文藝演出,不管我愿意不愿意,老師都讓我登臺亮相。那時還是“以階級斗爭為綱”的年代,學校的演出任務特別多,但大都是政治任務,從內(nèi)容到形式都得符合上級要求。只有“六一”兒童節(jié)的演出,安排節(jié)目的條件才能放寬。為了練好節(jié)目,我曾用舊竹竿和牛尾毛自己做了一把胡琴,但怎么都拉不出調(diào),只好一邊拉著一邊用嘴模仿胡琴的聲音,哼哼一句伴奏音,唱一句戲詞,搖頭晃腦,裝模作樣,惹得老師和同學們哈哈大笑。直到上中學,父親買了把真胡琴,我才將那把自制的胡琴扔掉。
    
    父親是中學教師,琴棋書畫、吹拉彈唱百門好,上學時也是文藝骨干。但因為家里窮,買不起樂器,大多時候也是用嘴哼哼。他一哼哼我也跟著哼哼,父子二人經(jīng)常會因為哼哼的調(diào)子不一致發(fā)生爭執(zhí)。記得一個夏天的傍晚,月亮早早地就爬上了樹梢。一家人在院子里吃晚飯,我跟父親吃完后又哼唱起茂腔段子。才哼完過門,父親就說,打住打住,你那個“顫音”哼哼的不對,聽著讓人起雞皮疙瘩。我反駁,這怎么能怪我呢!人家劇團的琴師就這么拉的。你哼哼的那個“滑音”才瘆人,好像“夜貓子”慌忙逃竄時發(fā)出的慘叫。我的話音剛落,正端著碗喝粥的母親便“撲”地一下將粥噴了個滿桌,一邊咳嗽著一邊憋勁笑,眼淚都出來了。

    我家的親戚當中,胡琴拉的最好的是我大舅,他是鎮(zhèn)臨時茂腔劇團的胡琴師,經(jīng)常到各村巡回演出。有時來我家看望我父母,還會將胡琴帶來讓父親過把癮。父親拉,我就唱。大舅聽我唱完一段后對父親說,這孩子唱的中,我聽著比鎮(zhèn)劇團那些人唱的還好,哥你得好好往這方面培養(yǎng)培養(yǎng)。父親卻說,培養(yǎng)這個干什么,三教九流,戲子處于末等,好好上學才是正途。但大舅卻對我寄予很大期望。他家里有好幾把不同類型的胡琴,每次我去看他,他都會停下手里的活,教我拉胡琴。當我能熟練地拉出調(diào)后,他就讓我拉京胡,他拉二胡配合。配合的差不多了,我們就邊拉邊唱。每次這樣一來,大舅家的院子里就會涌進很多人。記得有一次,一個拄著棍兒的老奶奶上前打量著我,問大舅:“這就是你外甥?唱的真好聽,我還當是你家來劇團了呢!”還有個大嬸跟大舅開玩笑說,讓你外甥考茂腔劇團吧,要能考上,我就把俺女外甥說給他當媳婦,俺那女外甥不光模樣長的俊,茂腔唱的也好呢!說者無意,聽者有心,從此“進茂腔劇團”就成了我的夢想,并在心里設計了很多個方案。

    一九八三年正月,膠縣的一個茂腔劇團到李仙影劇院演出,我鼓起勇氣邁出了實現(xiàn)夢想的務實一步。第一場唱的是《梁山伯與祝英臺》,我聽的如癡如醉。不光為唱腔優(yōu)美而陶醉,更為那凄美感人的愛情故事而著迷。聽說第二天晚上繼續(xù)演出,我興奮的心里砰砰直跳,早早就趕到劇院,盤算著如何實施我的計劃。看門的大爺說,離演出還有三個多鐘頭呢!你這么早跑來干什么???我說我想看看演員們是怎么化妝的。大爺?shù)故呛谜f話,擺擺手就讓我進去了。演員們正在布置戲臺。我想,與其去求他們,不如先展示一下我的實力,說不定他們聽我唱的好會主動找我呢!我給自己壯了壯膽,便大聲唱出了《羅衫記》里徐繼祖的唱段:“日落西山天黃昏,虎奔深山鳥奔林”,誰知剛唱完這兩句,臺上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就指著我厲聲喝道:別在這唱,出去!嚇的我渾身打了個冷顫,登時呆若木雞。但這一盆冷水并未潑滅我的熱情,我又通過朋友找到劇團一個武生,送給他一條“云門”牌香煙。當時這種香煙被稱為“干部煙”, 四塊五一條,在農(nóng)村還是能拿的出手的。我請他向團里的領導引薦引薦,收我當個學徒。他滿口答應,讓我明天來聽信。誰知第二天我滿懷希望地趕去后,朋友卻告訴我劇團已經(jīng)走了,那個武生什么話也沒留下。我一聽,腦袋“嗡”地就大了,看著空蕩蕩的劇院,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,撲撲簌簌地落個不停。

    第二次實施我的計劃是在中學畢業(yè)后。一個也愛唱茂腔的同學找到我說,柏城鎮(zhèn)成立了一個劇團,聽說正在招人,我們可以去碰碰運氣。我聽了二話沒說,促他立即出發(fā)。我們騎著自行車狂奔近兩個小時趕到了柏城鎮(zhèn)駐地。經(jīng)多方打聽,在一個破舊的禮堂里找到那個劇團。我們向一個姓李的負責人說明了來意。他卻問道,你們唱流行歌曲怎么樣?我說不行,唱不好。他又問,那么會跳舞嗎?我和同學都搖搖頭。他說那你們回去吧,我們這是歌舞團,不要唱茂腔的。我和同學大眼瞪小眼,垂頭喪氣地“打道回府”了。從那以后,我就斷了進茂腔劇團的念頭。僅把唱戲作為業(yè)余愛好,興致來了就自拉自唱一番,過把癮就拉倒。

    二十歲那年,我背著一把二胡參軍到了云南邊疆。學習訓練之余,我拉二胡唱茂腔給戰(zhàn)友聽。一位來自滇西的戰(zhàn)友說,你唱的是啥呀!一點聽不懂。有位湖南籍的戰(zhàn)友更直接:還從來沒聽過這么難聽的戲哩!跟貓叫似的。我無語,收起二胡黯然離去。此后直到從部隊轉(zhuǎn)業(yè),我十五年沒唱過茂腔。

    如今,我已步入中年行列,許多業(yè)余愛好漸漸地放棄了,“爬格子”成了生活的主題。每每憶起我與茂腔的那些瓜瓜葛葛,心中便覺五味雜陳,羞愧,甜蜜,惆悵,不甘等字眼一股腦兒地涌入腦海,叫人感慨萬千……
  (編輯:作家網(wǎng))